宴.

扶摇万里风。

【丕植】未临月

*写的很烂。是幸植宫。


“六年,帝东征,还过雍丘,幸植宫,增户五百。”

  

  他听到马蹄声时,正是秋分,而不巧的是这马蹄声,正带来一阵东风。他被这凉风激得颤了一下,书卷落在了地上,抬眼望去,目光里兀然流出一种麻木来,似乎有什么东西落空了。他分明看见了帝王车宇,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。君王如他所愿驾临此地,但在这一瞬间,就已经不是他的愿望了。

  “子建,怎么在外面站着。”


  他好像回神了,但只回来了六魄,还落了三魂在外边,他慌忙伏地跪拜,而脑子里想的却是秋分起东风,来年恐怕要大旱。

  君王翻身下马,落在他侧边,他听到铠甲的碰撞声,是属于战场的血腥气。君王扶起他,他靠得近,装在肩甲上,眼角划出一道血痕。他想伸手捂住眼,然而手指捏在别人手里,就只得任由血就在眼边逐渐凝结。

  “朕行军归洛阳,恰好路过此地。先行并未通知,不知可是惊着子建了。”

  “陛下此番前来,臣……”他仍然是魂魄未归的模样,在此刻卡住了声,他该说什么,不胜荣幸吗,同普通的君臣别无二致。……原本也只是普通君臣,也只会是普通君臣,他有什么不甘吗,他有什么怨恨吗,他还有什么爱恋吗,都是旧放的竹简,被虫蛀烂了,碰一下或许就要碎裂一地,上面的记载也让人无心再翻阅。

  “臣不胜荣幸。”

  他脸色倏然苍白了,像池子里的鱼吐白沫一样微张着嘴,他大概也要吐出来什么了。于是他一眼不发,默不作声的把手抽回来,蹲下身把书卷捡起来,拍了两下灰。

  

  ……

  他们兄弟二人早已没什么话能讲了。谈政事,他久居封地,全然不知外界风云变幻,谈诗词歌赋,他这位兄长似乎自小就不爱同他谈论这些

  “子建,有什么想要的吗。”

  坐的近了,他才从仔仔细细地看见了眼前有个活生生的货真价实的人,眼里布满血丝,嘴唇有些泛白,原先嘴角那一点儿上扬的弧度在这几年光景里平下来了,没有一点笑意,就连铠甲也凉的刺骨。但他从兄长的眼里看到他自己的倒影,黯淡无光的眼睛和毫无血色的嘴唇,他们兄弟二人从前哪都不相似,如今在两种境遇,模样却像起来了。

  “植毕生所求,从前已与陛下言明。”

  他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,似乎要把他这模样刻进眼里边去了。皱纹似乎在提醒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年华已逝。他知道他此刻脸色有多难看,他的胃腹剧烈的翻涌起来,他不敢张嘴,恐怕自己一张口就要吐出来。

  兄长老了,他也一样。

  已经日暮西山。所以也终没人同他赏一片月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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